中国航空报讯:打我记事起,妈妈和姥姥俩人最明显的共同点就是都有一双伤痕累累的手,经常是旧伤还未褪去,新伤又叠了上来。
直到我成为家里的第三代“航空人”,才明白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意味着什么。
厂房里,焊枪与焊接材料在高温高压下不断地发生着化学反应,热气扑面,火光飞溅,为了保证焊接的质量,即使火星飞溅烫到了手,也只能坚持着。
我的妈妈和姥姥都是焊工,火光飞溅是她们的青春,当我有一天真的置身于那样的场景中,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美——焊枪激起的焊花是她们的高光时刻,一闪一闪的光里是她们忙碌的身影。那一刻,只有极致专注带来的震撼之美。
当年16岁的姥姥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来到沈阳,完成技校的学习后进入沈飞厂。那是新中国第一个“五年计划”时期,像无数终于从封建桎梏中解脱出来的女性一样,她以无限的热情和感恩之情投入了新中国“从零开始”的航空事业。
妈妈生于1961年的阎良,西飞公司成立初期,姥姥姥爷作为第一批参与者,因无暇照顾妈妈而将她寄养在亲戚家直至六岁,之后又举家搬来猫儿山脚下的这片土地,成为第一批陕飞人。第一代航空人日日夜夜地奉献,一砖一瓦,一铆一钉地搭出了生产线,盖好了家属楼,放飞了第一架运8原型机。说起这段往事,纵有童年的遗憾,但妈妈传达给我的,更多的是骄傲。
我和妈妈分享着相似的童年记忆,记忆中的她总在加班,有时接到急件任务,即使在半夜也必须马上奔赴车间。作为改革与发展的第二代陕飞人,无数像妈妈一样女职工的奉献和坚守,为公司多项重点任务的完成贡献着,默默地付出着。
妈妈和姥姥为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的东西而自豪,现在跟姥姥聊天时,她还会激动地说起往事,感谢党和工厂给了妇女撑起半边天、施展才华的平台。妈妈作为当时为数不多的女性高级技师也一直是我的榜样和骄傲。
如今,我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,产假还没结束时劝我尽快复工的是妈妈,当我在家庭和工作如何平衡这个世纪难题中摇摆不定时,妈妈是我的定心丸。她总说:“年轻人都安心工作吧,我退休了也没事干,帮你们带孩子继续发挥余热,充分‘燃烧’自己。”
作为一名焊工,燃烧——已经刻入她的内心。
妈妈和姥姥只是航门女将的浩瀚星辰中最普通的一员,却也是航门女将如何撑起“半边天”的缩影。想到妈妈和姥姥伤痕累累的双手,我默默对自己说:以历史的光荣和对蓝天的热爱,将自己充分燃烧。我工作的财务部门,是一个由多数女性组成的团队,我们的双手虽无伤痕,但为更好地为科研生产做好服务保障,我们不敢有丝毫懈怠,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。这是今日航门女将们团队协作、吃苦耐劳、自强不息的精神所在,我们用踏实与勤劳、勇气和智慧在筑梦航空的路上前行。